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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仲迪:当年事 |
作者:薛仲迪 加入日期:2015-02-14 录入:顾龙 点击:143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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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仲迪:当年事
作者:薛仲迪 加入日期:2015-01-31 录入:顾龙 点击:156
当年事
作者:佚名 加入日期:2015-01-30 录入:知青 点击:5
当年下乡的那些经历,年深日久,如今只剩下一地鸡毛。偶然想起点什么,便马上记叙下来,说是备忘也好,说是怀旧也好,总之,留下一些文字,或许会有点用;至才拿给别人看,能引起一些共鸣,这未尝不是好事。
我要说的事情,发生在我与吉秋之间,只是一些琐事。
第一件事。还是在连队时,有一年的夏天,因为嘴馋,我和吉秋约好,中午到菜地转转,看能否找点吃的;估计这个季节,西红柿该红了、黄瓜也正应季。中午时分,种菜人都收工了,抓个空档,正可以吃个痛快。来到菜地,我们俩猫着腰,穿过豆架,直奔西红柿地。我走在前头,来到秧子前,刚摘下一个小柿子,还没等放到嘴里边,只听“哎哟” 一声,把我吓了一跳。回头一看,吉秋瘫坐在地上,双手紧抱着右脚,咧着嘴巴,发出阵阵呻吟声。我丢掉手里的柿子,奔过去要看个究竟。不看则罢,只是一看,着实吓我一跳:一把木把的钉钯,几颗大钉子,钉子尖朝上,就放在草丛中间,正好让他踩上,大钉子穿过凉鞋底,刺入他的脚心。看到这副样子,我头皮直发麻。怎么办,只能把它拔下来。于是我拽住钉钯,使劲的往下一薅,“噌”的一下,钉子拔出来了;再看他的脸色,可能是太痛了,惨白惨白的,还满是汗水。这真是“出师不利”,没有办法,只好“打道回府”了。回去路上,我搀着他,一瘸一拐的往回蹭。边走还边商量,怎么把它遮掩过去。还好的是,回到宿舍以后,把情况大致一说,韩伯英出个点子,要来个“瞒天过海”。
下午出工时候,几个人约好了,大家都带着锄头,把吉秋裹在中间,刚走出宿舍不远,吉秋便大呼一声:“哎哟,痛死我了。什么东西把脚扎了。”大家围拢过来,七嘴巴舌地说:“坏了,赶快送卫生室。”这样有人架送他,有人去报告排长,还有人假模假式的,在找扎腿的尖锐物;那自然是找不到,因为根本就没有。这事由众人作证,说吉秋在上工路上,受到意外伤害,应该属于工伤事故,需要好好养伤,当作工伤处理。这样一来,一桩非正常的伤害,就这样胡弄过去了。多年后我们相聚,说起那件住事,仍旧是忍俊不禁。
第二件事。是与饮酒有关的。七二年的元旦,我们正在满归伐木,节日自然在山里过。五连的曹氏兄弟,曹原生与曹太生,与我们帐篷相对。他们与吉秋是同学,又是邻居发小,节日之际,便邀请我们去喝酒。 那一晚上,说不清什么心情,反正是没了节制,喝得五迷三道。那时我正烧炉子,晚间要熬夜执守。可我醉成这样,根本无法坚持。这样吉秋代替我,整烧了一夜炉子。半夜时分,我腹中翻江倒海,不知呕吐了几回。不时的口渴,总是要喝水,一会儿要凉的,因火烧火燎的难受;一会儿要热的,因身上总在冒冷汗。但怎么喝下去的,不大一会儿,又怎么都吐出来。不断烧水给我,然后清除污物,使吉秋一直在忙碌。在寒冷的冬夜里,所有这一切,给了我一丝温暖。第二天天大亮了,吃过早饭,吉秋穿上羊皮袄,拿着锯子斧头,又走进老林子里,开始紧张的伐木。折腾了一整夜后,还如此精力十足,真的让人钦佩。
第三件事,其实是一系列事。到了一九七六年初,在东北农场,返城之风刮得正紧。在动荡不安中,我决心离开东北,转到河北去插队。当然这也是过渡。三月底的北大荒,依然是冰雪覆盖,看不到一点春意。照理说,每年这个时候,探亲的人该归队,开始一年的劳动。可能是我的离去,影响吉秋的情绪,在我办完关系,要离开的时候,他临时作决定,要同我一起走。我原本心情不佳:一是好朋友分手,难免心里要感伤;二是一个人离去了,这一路长亭短亭,肯定会孤独寂寞。吉秋和我一起走,正好可以搭个伴。心情略有好转,于是在半路上,特意从北戴河下车,去看大海的汹涌,踏着沙滩去漫步;领略在黑土地之外,另一种迷人的景致。然后我们上火车,在天津站分手,而那一次之后,许多年时间里,我们之间很少见面。
再到后来,我走进入工厂,在河北冀中;吉秋去了林场,在山西雁北。开始时候,曾有过书信往来,后来各自都忙,信也就渐渐稀疏,终止于断了音信。直到九零年前后,据说,谈到知青问题时,邓小平讲了“三个不满意”,还语重心长地说:就让让娃娃们都回来吧。就是因为这句话,以及随后的政策,我们才陆续回城,得以重新再聚首。再次握手言欢,才不由得感慨:少小离家老大回,乡音无改鬓毛衰。
从那时到如今,又过去了二十多年,吉秋离开我们,也有十多个年头了。回忆琐屑的往事,想想吉秋的为人,质朴,敦厚,善解人意,是个多好的挚友。我曾读过《雨淋铃》(是柳永写的名篇),其中:“今宵酒醒何处?杨柳岸,晓风残月”一句,是我最欣赏的,它的妙处在于:不仅有旷远意境,还有淡淡的哀伤,能够触发一种感受,恰好抒发我的情怀。
五十五团 薛仲迪 2015年1月30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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